岁岁年年人不同 岁岁年年人不同对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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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读诗词系列（24）
文/江徐
唐诗宋词中，通过花草表达光阴流转、韶华易逝的作品非常多。比如晏殊的“无可奈何花落去，似曾相识燕归来”，比如蒋捷的“流光容易把人抛，红了樱桃，绿了芭蕉”，比如李煜的“落花流水春去也，天上人间”，还有刘希夷的“年年岁岁花相似，岁岁年年人不同”等等。
说到刘希夷这句诗，其实挺富戏剧性色彩的，而且是悲剧。诗人因为它，丢了卿卿性命，去世时才27岁。
刘希夷，初唐诗人，擅长闺情诗，为女子发声。除了写诗，他也擅弹琵琶。用现在的话来说，这是一个阴柔之气的文艺青年。
刘希夷留下来的诗作不是很多，最著名的一首是《带白头翁》：
洛阳城东桃李花，飞来飞去落谁家？
洛阳女儿好颜色，坐见落花长叹息。
今年花落颜色改，明年花开复谁在？
已见松柏摧为薪，更闻桑田变成海。
古人无复洛城东，今人还对落花风。
年年岁岁花相似，岁岁年年人不同。
寄言全盛红颜子，应怜半死白头翁。
此翁白头真可怜，伊昔红颜美少年。
公子王孙芳树下，清歌妙舞落花前。
光禄池台文锦绣，将军楼阁画神仙。
一朝卧病无相识，三春行乐在谁边？
宛转蛾眉能几时？须臾鹤发乱如丝。
但看古来歌舞地，惟有黄昏鸟雀悲。
在这首古乐府诗里，诗人从娇艳少女，写到白头老翁，表达青春易逝、人生无常的感慨。
人生，时刻处在变化之中，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。浮云来去无踪，世上的变化更是犹如松柏为薪火，沧海桑田。在光阴面前，人有太多感叹，却又归于无言。
其中“年年岁岁花相似，岁岁年年人不同”这两句，文字优美，句式工整，深入浅出地揭示出时光易逝、人生无常的宇宙哲理，也因此成为千古传颂的名句。林黛玉的《葬花词》的诗句“试看春残花渐落,便是红颜老死时”，用词与意境便是化用了刘希夷这首作品。
刘希夷有个舅舅，叫宋之问，也是很有名的诗人，写出过“近乡情更怯，不敢问来人”这样的好诗句。但人品很差，贪图荣华，沽名钓誉，据说当年加入争当武则天男宠的行列，结果因为口臭而淘汰。
当年，宋之问看中刘希夷“年年岁岁花相似，岁岁年年人不同”这两句好诗，想占为己有，刘希夷不答应。
不答应的后果很严重，史书上记载：“舅宋之问苦爱后一联，知其未传于人，恳求之，许而竟不与。之问怒其诳己，使奴以土囊压杀于别舍，时未及三十，人悉怜之。”就是说，宋之问求好诗不得，非常愤怒，于是派人用土囊将刘希夷活活压死！
从宋之问这方面来说，写诗本是一件很美好的事，却因诗歌做出如此龌蹉之举，实在让人感到惊讶。估计他自己都没料到，人生最后的下场是：被唐玄宗赐死。
从刘希夷这方面来说，年纪轻轻，不到三十岁，因为一句诗，死于非命。再对照那句让他丧命的诗，还真是人生无常难预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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